家宴不欢而散后,打了安国公的狗,他背后的主子果然坐不住了。
我让太医给知鸢仔细看了伤,开了最好的药,又亲自将她送回早已为她备好的寝宫,看着女儿睡下,我才回到自己的养心殿。
殿内,我独自一人坐在御案前,看着女儿幼时用过的拨浪鼓发呆。这是我刚才路过库房时特意找出来的。轻轻摇晃,那清脆的声音仿佛还在昨天。我这个前世的集团董事长,商场上杀伐果断,回家却是个女儿奴。如今对着这个便宜女儿,那份深埋心底的父爱,竟是半分不少。
首席大太监王瑾,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参茶。
“陛下,安国公在宫门外求见。”
我接过茶,吹了吹热气,眼皮都未抬一下:“让他滚。”
王瑾躬着身子,没动。
“还有事?”
“安国公说……说驸马是您亲赐的婚,您这么做,有违君王诚信……”
“呵,”我气笑了,“诚信?他儿子打朕女儿的时候,怎么不讲诚信?你去告诉他,沈骁,朕挂定了。他要是不服,让他带着他那点兵马,来跟朕碰一碰。”
我顿了顿,补充道:“再告诉他,沈骁的罪,还没算完。他安国公府,也别想摘干净。”
王瑾身子一震,连忙道:“奴才遵旨。”
打发了王瑾,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。原主留下的,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烂摊子。安国公仗着是太后外戚,手握兵权,骄横跋扈。原主为了拉拢他,才把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了他那个废物儿子。结果呢?拉拢不成,反而把女儿推进了火坑。
我翻开御案上的奏折,大部分都是弹劾这个,弹劾那个,真正干实事的没几个。国库空虚,边关不稳,几个皇子为了储位斗得你死我活。
真是个千疮百孔的王朝。
我强打精神,批阅了几个紧急的奏折,已经是深夜了。
刚准备休息,王瑾又进来了,脸色有些凝重:“陛下,慈宁宫那边来人了,说太后请您过去一趟。”
来了。
我就知道,打了安国公的狗,他背后的主子肯定会坐不住。
太后,原主的嫡母,安国公的亲姑姑。一个最擅长用“孝道”二字来道德绑架皇帝的老太太。
我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龙袍:“走吧,去会会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