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决了朝堂上的苍蝇，就该轮到那个自以为是的安国公了。
想动他，不容易。他手握京畿卫戍，盘根错节。但作为前世的集团董事长，我知道，任何看似坚固的堡垒，都有其薄弱环节。
我把锦衣卫指挥使，秦风，秘密召进了养心殿。
秦风是原主一手提拔起来的，忠心耿耿，是原主手里为数不多能用的人。
“秦风，”我没有直接下令去查，而是换了一种方式，“安国公最近似乎火气很大，朕担心他年纪大了，气坏了身子。你派人多‘关心关心’他府上的人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为他分忧的。比如，他府上最近有没有什么账目不清，或者下人不懂规矩的地方，帮他处理一下。”
秦风是聪明人，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，眼中精光一闪。
“臣，遵旨！定会为陛下分忧，为安国公‘解难’。”
“记住，”我叮嘱道，“动静小一点，别吓到国公爷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
秦风走后，我靠在龙椅上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对付这种老狐狸，不能只靠蛮力。要先放出烟雾，让他摸不清我的底牌，甚至以为我只是在敲山震虎，从而露出破绽。
斗倒了安国公，太后就少了一条臂膀。到时候，看她还拿什么来跟我斗。
正想着，王瑾又进来了。
“陛下，五公主在殿外求见。”
五公主，元书月。她的母亲是个不起眼的嫔妃，早早就去了。元书月在宫里，跟个小透明似的，性子比知鸢还要懦弱几分。一年前，嫁给了翰林院大学士，宋清远。
宋清远，当朝大儒，门生故吏遍布天下，是文官集团的领袖。此人最是看重规矩礼法，天天把“君君臣臣父父子子”挂在嘴边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
元书月走进大殿，对着我盈盈一拜。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，小脸蜡黄，瘦得像根竹竿，仿佛风一吹就倒。
“起来吧。”我看着她，心里一阵发酸，“怎么瘦成这样了？”
元书月低下头，小声说：“儿臣……儿臣很好。”
“好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，这叫好？”
我走下台阶，拉起她的手，冰冷刺骨，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告诉父皇，宋清远是不是欺负你了？”
元书月的身体猛地一颤，眼泪瞬间就下来了，却拼命摇头：“没有，驸马……驸马对儿臣很好。”
“很好？”我的火气又上来了，“很好会把你养成这副鬼样子？他是不是不给你饭吃？”
“不是的，父皇……”元书月哭着说，“是儿臣自己……自己德行有亏，惹驸马不快，驸马只是……只是让儿臣抄书静心，反省己过。”
“抄书？抄什么书？”
“《女诫》《烈女传》……”
我他娘的！我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香炉。
“好一个宋清远！好一个当朝大儒！他就是这么教导朕的女儿的？把人当牲口一样圈养，用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来折磨人？”
元书月吓得跪在地上，哭着求我：“父皇息怒，不关驸马的事，是儿臣的错，是儿臣不够贤惠……”
看着她这副被***洗得彻彻底底的样子，我心疼又愤怒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家暴了。这是精神虐待！是PUA！宋清远这个老狗，比沈骁那个只知道动手的蠢货，要恶毒一百倍！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对付这种人，不能用对付沈骁的方式。
我扶起书月，替她擦干眼泪：“书月，你听父皇说。你没有错，错的是他。你是大周朝的公主，是天之骄女，不是他宋家用来装点门面的工具。从今天起，你给朕搬回宫里住。父皇给你做主，这个公道，我们必须讨回来！”
元书月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。她被压迫得太久了，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勇气。
我叹了口气，知道这事急不来。
“王瑾，派人去翰林院，就说朕最近在研读《礼记》，有几处不明，想请宋大学士进宫解惑。”
“是，陛下。”
宋清远，你不是最喜欢讲规矩礼法吗？那今天，朕就让你尝尝，什么叫皇家的规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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