肆意不羁了这么多年，她竟是第一次感到这般强烈的害怕和无助。
救援持续了整整五天。
黎思曼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。
每一晚，她几乎都能梦见顾以琛满身血污，在她面前惨死的模样。
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，眼底间早不见从前的爱意，只剩下滔天恨意。
他说：“黎思曼，我恨你，我要你和季辰安这一辈子都不得善终！”
冷汗浸湿了全身。
黎思曼大口喘着粗气，又一次被噩梦惊醒。
“黎总！”
这时，助理连门都没得及敲，便面色难看地走了进来。
“顾老先生……还是没挺过去。”
黎思曼眼睫一颤，眸光沉了几分。
虽是早料到是这样的结果，心头却还是不可控的沉重了几分。
她不是多么有同理心的人，更无所谓他人的生死。
可那人毕竟是顾以琛唯一的亲人了……
不待她回过神来，助理接下来的话却再次让她差点发疯。
“打捞队那边……一直没有顾先生的消息。”
“黎总，已经五日了，顾先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……”
黎思曼只觉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乱叫。
她踉跄着后退一步，整个人撞在身后的墙上，冰冷的触感顺着脊背蔓延开来，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底那股如岩浆般翻涌的恐惧。
“不可能……他不会死的……”黎思曼低声喃喃，像是说给助理听，又像是在自我安慰。
助理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，欲言又止，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。
“黎总，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，这几天您几乎没怎么合眼，身体会吃不消的。”
“休息？”黎思曼突然冷笑一声，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，“我都还没找到他，我怎么能休息……”
说着，她猛地推开助理，大步朝门外走去。助理急忙追上：“黎总，您要去哪儿？”
“言江。”
黎思曼头也不回地说道，声音坚定而决绝，“我要亲自去找他，还有……”
她话语微顿，沉声吩咐道，“老头子的后事，好好置办……”
这时，***突然响起，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。
黎思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，迅速接起电话。
“黎总，有线索了！”电话那头传来打捞队队长兴奋的声音，“我们在江下游发现了一些疑似顾先生的物品，还有一件带有血迹的衣服，经过初步比对，血迹和顾先生的DNA相符。”
黎思曼只觉得脑袋“嗡”的一声，仿佛被重锤击中。她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，指关节泛白，声音沙哑地问道：“他……还活着吗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说道：“目前还没有发现顾先生的踪迹，但是从现场情况来看，情况不容乐观。不过我们会继续扩大搜索范围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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