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婉走进苏家客厅的那一刻。
眼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。
几百平的大平层里。
没有金碧辉煌的欧式家具。
也没有名贵的字画古董。
入目所及。
全是散落在地上的书堆、写满公式的白板。
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金属架子。
郁婉踩着高跟鞋。
看着挡在路中间的那堆金属管,冷哼一声。
“家里乱得像猪窝一样!收破烂的吗?”
说完,她抬脚就是一踢。
“哗啦——”
父亲搭建了三天三夜的模型,瞬间崩塌,散落一地。
“我的数据……我的核心结构……”
他猛地站起身,暴怒的吼声几乎掀翻房顶:
“你在干什么!”
郁婉被吼得愣了一下,随即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:
“摆在路中间不就是让人踢的吗?”
“一堆破铜烂铁,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?”
“破铜烂铁?!”
父亲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哆嗦。
一旁的爱因斯坦见主人的心血被毁。
立刻冲了过来,对着郁婉狂叫不止。
“汪!汪汪!”
郁婉本就在门口积了一肚子火。
此刻见这只爱因斯坦还敢叫。
便顺手抄起桌上一个看起来灰扑扑的花瓶砸了过去。
“死畜生!叫什么叫!你和你的主人一样,都是***!”
那可是明代的民窑花瓶,虽然不是官窑,但也价值连城。
我眼疾手快,不紧不慢地往爱因斯坦身前一挡。
看似是保护狗,实则稍稍偏了一点角度。
“妹妹不要啊!”
“哐当!”
花瓶脱手而出,没有砸中狗。
却精准地砸在了母亲书桌上那堆刚整理好的手稿上。
那是母亲熬了半年夜写出来的《民法典》修订建议稿。
旁边还放着一杯没盖盖子的墨水。
墨水瓶碎裂,瞬间将那几百页手稿全部染黑。
母亲刚从洗手间出来,就看到了这令她窒息的一幕。
“天哪!”
我立刻做出惊恐状,一把捂住嘴巴,抢在父母发飙前开口。
“爸!妈!你们别生气!”
“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!”
“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没好好读过书。”
我一脸诚恳地替郁婉“辩解”:
“在她眼里,这些可能就是些废纸和烂塑料”
“不知者无罪,你们别怪她。”
“要怪就怪她没受过教育吧。”
这番话,精准地踩在了父母的雷点上。
对于他们来说,坏是可以忍受的。
但“蠢”和“没文化”是绝对不能原谅的。
父母的怒火,瞬间转移了方向。
“你给我将我的模型复原!”
“不然就给我滚出郁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