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池羡,我做噩梦了。”
“别怕。”
“池羡,我不敢睡了,你给我念书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病房亮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,池羡一手拿着手机,念着上面的文字,一只手拍着宋薇的背安抚她。
原来做鬼,也还是会难过的。
我甚至难过到想吐。
在我因为脑癌彻夜失眠的时候,不止一次听见池羡在书房打电话念书的声音。
他哄其他女人时,我就站在门外。
或许是因为生病了,我没有力气跟他吵。
我们开始冷战。
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却像看不见对方一样。
他公司忙,我的实验室也忙。
我们在家碰面全靠缘分。
慢慢的,我们从冷战变成了真正的无话可说。
如果不是他台风天,不顾危险,坚持要出门,我根本就不会开口劝阻他。
因为我知道,只要宋薇找他,他就会去。
我们上一次因为宋薇吵架,是一个多月前的除夕夜。
那天,我们很平静地一起包了饺子,做了糖醋排骨,罗勒虾仁,香菜牛肉,开了一瓶香槟。
客厅电视放着春晚。
还算和谐温暖的一顿饭。
吃完后,我们坐在沙发的两端,谁都没有开口,谁都没有离开。
温暖的壁炉烤着,我渐渐阖上了眼眸。
池羡不知道,为了今晚能抽出时间过个年,我在公司实验室连轴转了一个月。
好在运气不错,他回家了。
迷迷糊糊间,我仿佛被一股雪松白麝香的味道包围着,还有点点皂香,是熟悉的池羡身上的味道。
我突然有点怀念,他的怀抱。
我不敢睁眼,如果这是一场梦,我希望可以醒的晚一点,再晚一点……
可我还是被一通来电吵醒了。
我听见手机里面传来宋薇雀跃兴奋的声音。
“池羡,新年快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