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陆澈的那些细碎又致命的变化，早已经慢慢渗进日常里，只是彼时我仍陷在陆澈那双深情又真挚的眼睛里，忽略了感情里的尘埃，直到这些尘埃布满整段感情，拂开才知道底下已经烂透了。

我和陆澈聚少离多的时候，他和姜韵聚多离少。

我的工作需要经常外出采访，撰写稿件，本也清闲不到哪去。

可难得凑巧，我们跨年夜都得空窝在家里。

我煮了热红酒，和陆澈窝在沙发上看电影，看的是《怦然心动》。

这是我和陆澈住在一起以后的第一天看的电影。

那一天陆澈温柔而小心的抱住我，附在我耳边喃喃：「斯人若彩虹，遇上方知有。」

他轻轻地笑了一声，呼出来的气吹得我耳朵又热又痒，脸红心跳。

「晚晚，遇到你，我才知道什么叫怦然心动。」

重新再看这部电影时，我看得很认真，陆澈却有些心不在焉，时不时瞟一眼手机。

他说怕错过什么工作消息，偶尔敲敲屏幕打几个字，我以为他是在回工作消息。

翻聊天记录时才知道，那会儿他在和姜韵调情。

眼底的几分愉悦和微扬的唇角，不是因为两个人安逸温馨相互依偎的跨年夜，而是因为他们那见不得光的龌龊心事。

陆澈愣了一下：「晚晚，是我回来太晚你生气了吗?」

我没说话，鼻子却酸得不行，连带着要落下泪来。

眼前陆澈的身形和第一次见面时的身形交叠在一块，中间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，也无法抵消此刻对他的陌生感。

陆澈又和从前一样说了许多哄我的话，语气很软，眉眼温柔，这件事他一向游刃有余。

「你和姜韵的事，我都知道了。

「那些聊天记录，还有那些视频。」

陆澈还没出口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，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
过了一阵他终于晦涩张口，艰难而迟疑地询问：「哪些?」

「她我早玩腻了，床上一点生趣都没有，我现在……」

我的话还没说完，陆澈急得拥住我，语气颤抖慌乱：「我错了，晚晚，对不起……我该死，可是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，那些……那些只是嘴上说说哄她而已，我发誓我陆澈这辈子只爱你一个——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