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，死者就在我们这一层，是我们隔壁的隔壁宿舍。

死的是我们学院的一个女生，平时挺活跃的，是学生会的干部。早上她室友起床，发现她倒在地上，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。

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——

那个学姐压低声音，凑近我们，用气声说。

「我听第一个发现的人说啊……死者旁边……好像还摆着一个……一个被颜料涂得乱七八糟的苹果……」

我们三个人的脸瞬间又白了。

用颜料涂抹东西……这太像林薇无意识时会做的事了！

这次案发地点就在我们同层，离我们如此之近。

警察很快又来了，宿舍楼再次被封锁。这一次，恐慌的情绪在我们中间蔓延得更厉害了。

很快，新的流言又开始传播。有人说，这次死的女生，和上次那个外语系的女生，以及林薇，之前因为学生会竞选的事情闹过矛盾。

连续两起命案，死者都和林薇或多或少有些关联，而且现场都有类似「涂鸦」的痕迹。

这怎么看，都像是同一个人的报复行为。

可监控还是什么都没拍到。凶手就像个幽灵。

回到宿舍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孙萌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。

最后是赵玥打破了沉默，她的声音也有些不稳。

「这次……这次太巧了……那个苹果……」

我心里一团乱麻，抬头看着赵玥和孙萌。

「难道……真的是林薇？」我艰难地开口，「可她昨晚不是看起来很正常吗？那幅画……」

「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？」赵玥打断我，眼神锐利，「或者，她清醒的时候画了那幅画给我们看，是为了迷惑我们，然后半夜又……」

「不会的！」孙萌突然尖叫起来，打断了赵玥，「薇薇不是那样的人！她昨晚很真诚！你们不要再怀疑她了！」

孙萌很少这么激动，我和赵玥都愣住了。

「萌萌，你冷静点。」赵玥皱眉，「我们只是分析可能性。」

「分析什么分析！」孙萌眼睛红红的，「你们就是认定了是她！她已经够可怜了！」

孙萌似乎铁了心要维护林薇，不再听我们说话，蒙着被子不理我们了。

我和赵玥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和不安。

我拿出手机，犹豫着要不要联系林薇，问问她昨晚的情况。但赵玥按住了我的手。

「先别联系她。」赵玥低声说，脸色异常严肃，「小曦，我昨天晚上就想跟你说，但被林薇打岔了。你记不记得，林薇昨晚给我们看画的时候，她的指甲缝里……好像有点暗红色的东西？」

我一愣：「记得……她说不定是画画蹭到的颜料？」

「不像。」赵玥摇头，语气肯定，「我看得挺清楚，那颜色很深，有点像……干掉的血迹。而且，她当时拿画纸的手，是不是有点轻微的发抖？」

我仔细回想，好像……是的。当时以为她是紧张或者不好意思。

赵玥继续说，声音更低了：「还有，她昨晚来敲门，说是给我们看画。但你想想，正常人会在半夜两点多，专门跑上楼给室友看一幅刚画好的画吗？这本身就很奇怪。」

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：「赵玥，你的意思是……？」

赵玥深吸一口气，眼神复杂。

「我本来也不愿意这么想。但结合今天早上发生的事……我怀疑，她昨晚给我们看的那幅画，可能是她清醒时画的，用来稳住我们。而她来找我们之前，或者之后……可能又经历了夜惊发作，并且……」

她没说完，但我懂了。

她可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，去了隔壁宿舍，杀了人，并在现场留下了那个涂鸦苹果。而她指甲缝里的暗红色，可能就是……血。